聽完了眼鏡學生的說明,我非常震驚:“居然有這種事?”
那眼鏡學生嘆氣道:“是啊,你說他謝天豪也算個富二代了,整天欺負一個窮學生有什麼意思?他還一直樂此不疲。因此除了他寢室裡那三個經常一起欺負張安的傢伙外,我們班其他人基本都看他不順眼。”
眼鏡學生走到陽臺,指着下面的花壇說:“後來謝天豪從樓上掉到那裡,大家都說這都是報應。不過謝天豪也真是,死了還要坑張安一把。聽說張安這幾天經常做噩夢,也不知道是不是謝天豪做了鬼也要欺負他的緣故?”
聽完了這些,我心情疑惑的從陽臺往地面望去,看着草地上那若隱若現的紅色,我心想,這謝天豪的死會不會與張安有關?
像謝天豪這種在學校裡欺凌同學的事情,不說全中國,就算是我自己,在讀書的時候也曾親身遇到過。記得那時候我還是高一,因爲養父的失蹤,家裡的錢只能勉強維持生活和學習的開支,所以我每天穿的衣服都很破,是班上最窮的學生。
不知道爲什麼,那時候班上的男生就喜歡欺負我,沒別的理由,見到我就喜歡踢我一腳,或是在我的座位上放釘子。起初我還因爲養父曾經的教誨,選擇了隱忍,可後來我就明白,有些人你越是忍,他就越是喜歡招惹你。
有一天,我終於忍不住自己的憤怒,在課堂之上直接抄起了自己的凳子,把正在我背後踢我後背的一個小子砸破了腦袋,才讓這些人都意識到了我不好惹,就此放過了我。不過我也因此賠了一大筆錢,花光了大半養父留下的積蓄,還背上了一個處分,就此絕了繼續讀大學的念頭。
那時候的我,都會如此衝動的對欺負我的人報復,那麼張安心中,是不是也存了報復謝天豪的念頭?只是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根據眼鏡學生的描述,謝天豪出事的時候,張安正在寢室裡替人洗衣服,他的舍友都可以替他作證,因此他根本就不可能對謝天豪做些什麼,警方也是因爲這個理由纔沒懷疑過他。
而且就算謝天豪的死真的是張安所爲,那麼蒲隊長和兩名二科的調查員,他們又是怎麼死的呢?一個是警局裡的警察,另外兩個是749局的調查員,無論怎麼看,他們都和張安扯不上半點關係。
我苦思了半天,也沒有頭緒,只能搖搖頭,決定將這個情報告訴高亮,讓他們來分析下。
和眼鏡學生告別後,我便下了樓,經過五樓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張安所在的宿舍門大開着。出於好奇,我很想先和那個張安聊一次。
宿舍裡只有張安一個人,而他此刻正在陽臺洗着衣服。看的出來,這個張安爲了賺錢很是辛苦,因爲此刻在陽臺上,大包小包的髒衣服堆滿了整個陽臺。
我敲了敲門,道明瞭自己的來意,當張安聽到我想問的是謝天豪的事情時,他的臉上明顯出現了可疑的慌亂。
“謝天豪?我什麼、什麼都不知道!”
我說:“你確定嗎?我聽說你和他的關係並不怎麼好?”
張安把眼睛一瞪:“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謝天豪已經死了,我也不想說他的壞話。這位同學,我還很忙,請你不要打擾我。”
我追問道:“既然這樣,那你能不能說說謝天豪死之前的情況?我聽說他在跳樓前有點奇怪,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張安拼命搖着頭,臉上的慌亂卻更明顯了:“我不知道,那時候我在洗衣服,什麼都沒聽到,也沒見過什麼女鬼!你還是去問別人吧!”
一邊說着,張安還一邊把我從寢室裡推了出去。
下樓的時候,我心想張安說的明顯是假話,因爲既然張安說自己什麼都沒聽到,那他又是怎麼知道謝天豪在死之前喊的東西與鬼有關呢?還有那一句“女鬼”……眼鏡學生說謝天豪死之前喊得只是“有鬼”,如果張安是從同學那裡聽說過這個情況,那他爲什麼又會在“鬼”字前加上了一個“女”字?
走出宿舍樓,我越想越覺得張安有問題,正準備撥打電話,耳邊忽然從另一棟宿舍樓裡聽到有人大喊大叫的聲音。
“小偷!抓小偷,你他媽的給我把東西還回來!”
順着聲音扭頭一看,一個二十幾歲,瘦瘦小小的男人揹着一個挎包,正好從對面的寢室樓裡逃了出來,在那男人背後,四五個男學生或是拿着掃帚,或是拎着拖把在後面緊追不捨。
見到那男人往我這邊跑過來,我幾乎是發自本能的也衝了上去,想把男人擋住。
我這輩子和小偷也算是有緣,想當初,我剛到東海就替雷經理抓了一次小偷,想不到現在成了749局調查員,在第一個案子裡竟然又遇到了小偷。
那男人看見目光緊盯着他,邁步衝過來的我,立刻剎住了腳,回頭一看身後那些學生,一咬牙,把挎包裡的東西全摔在遠處的草地裡,自己則從宿舍樓間的坡道中穿了過去。
那些學生見到有東西被扔了出來,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其中一人忽然叫道:“草!是我的手機!”
聽到那學生的叫喊,其他人也停了下來,他們放棄了繼續追小偷,轉而去草地上清點起自己的物品。
這下子,原本追小偷的大部隊一下子只剩下了我一個。
那小偷明顯比我更熟悉學校的地形,帶着我橫穿過整個宿舍區,眨眼間已經快要來到學校的後門。
在後門外,便是一條小吃街,我一想到如果讓小偷逃到哪裡,多半就會抓不住他了,便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這時候,我當初在局裡連續好幾個月繞着大樓負重跑鍛鍊的成果發揮了作用,從宿舍樓到學校後面,差不多兩三千米的距離,那小偷已經是越跑越慢,可我卻還沒怎麼喘氣,眼看那小偷已經快要衝出了學校的時候,就被我一把撲倒在地上。
撲倒小偷之後,我並沒有就此鬆了口氣,因爲在我上次抓小偷的經歷中(也就是幫雷經理那一次),那小偷在被我抓住之後還想負偶頑抗,所以我這一次特意提了個心眼。
果然,那小偷倒在地上之後,右手從褲子裡一掏,便拿出了一把匕首。
那小偷一邊嘴裡叫道:“臭小子不要多管閒事,趕快把我放了!不然老子一定要做了你!”一邊就把匕首向我捅了過來。
我心想現在的小偷正是缺德,偷東西也就算了,動不動還喜歡傷人,心裡一火,便把林千怡教我的那些擒拿技巧用在了小偷身上。反手抓住小偷的右手,將他手裡的匕首打落後,我便用膝蓋對着他的小臂一頂,緊接着,伴隨着一聲清脆的咔擦骨折聲,那小偷慘叫了起來。
這時候,我倆周圍已經聚集了一大羣學生,不過他們都離着我們三、四米遠,不敢靠近。
我把小偷雙手反剪在背後,纔對他們說明剛纔發生的事情,聽到被抓的人原來是小偷,那些學生們也立刻羣情激奮的靠了過來,一些人叫罵着便向動手。
雖然小偷是我抓住的,但我也知道這時候讓這些學生們毆打小偷是不對的,正想阻止他們,一個大人忽然擠入了人羣,對學生們大喊道:“都住手!”
說來也巧,這個人竟然正好就是警察,見警察來了,剛纔還羣情激奮的學生們也立刻安靜了下來。
我心裡也鬆了一口氣,趕忙對那名警察解釋了事情的緣尾。
聽完了真相之後,這名警察便建議我將小偷交給他,他是學校附近派出所的,正好可以把小偷帶回所裡面審問。
我追問要不要自己也過去,畢竟剛纔這小偷已經把贓物全扔了,如果沒有人證的話,恐怕到了所裡,警察還是要把他給放出來。
那警察不知道爲什麼,立刻表示不需要麻煩我,他告訴我說,這小偷原來是個慣犯,在他們所裡面已經掛了名字,只要帶回去審訊一下就行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便不勞煩我這個“好市民”操心了。
我有點不放心,便給警察留下了一張這次我們來巴城時帶上的名片,上面印着我的名字和電話,還有局裡替我僞造的公安部刑偵局的身份。我告訴這名警察,如果需要人證可以立刻打電話給我。
奇怪的是,這名警察在看到我的名片之後,臉色卻有些不太正常,看起來有些吃驚的模樣。
他結結巴巴的告訴我,有什麼情況會立刻給我打電話,便匆匆帶着小偷走了。
不過在臨走之前,那小偷卻用着怨毒的眼神看着我,嘴裡對我低聲道:“臭小子,你給我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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