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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地面上散落一地的木頭碎片,感受到身邊射來的一對對如同利刃般的目光,饒是聶國棟自認爲經歷過大陣仗,也是腦門見汗。
他身後的中尉更是不堪,被桓楚怒喝兩聲就覺得雙腿發軟,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聶國棟無奈,擦了擦額角流下的冷汗,聲音已經低了八度:“唐司令不是這個意思……”
何進終於開口了,一雙眼睛瞪得銅鈴大小,怒目看着聶國棟,大聲喝問道:“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你今天不把話給我講清楚,明天我就立馬帶着全基地的遊擊兵團,親自找唐子豪討個公道!”
都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那兵遇到土匪的時候,更是有理說不清了。
何況這羣土匪,纔是有理的那一方。
在來這裡之前,唐子豪只是吩咐聶國棟把王博帶回去,並沒有交代他其它的事情。雖然他是參謀部的參謀,甚至參與了這次事件的策劃,但一來到這裡,心中思索了無數遍的計劃就全被推翻了。
很簡單,眼前兩個遊擊兵團的團長就是抓住了軍方是這一事件的主謀,來對他,對唐子豪進行威脅。
沒辦法,在之前的時候,唐子豪只吩咐了銃劍團和野狼團的聯絡官向這兩個大佬提出警告,而其它那些大大小小的遊擊兵團,別說唐子豪沒放在眼裡,恐怕就連名字也記不得幾個。
正是這樣,如果待會何進出去廣發英雄帖,絕對能激起全城的憤慨,就算W縣的駐軍全體出動將騷亂平定下來,恐怕整座人類基地也離成爲一座死城差不了多少了。
聶國棟思索了片刻,終於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是由王參謀自作主張策劃參與的,唐司令並不知情。”
何進冷笑道:“你嘴裡的王參謀可不是這樣說的。他說,今天的事件是由顧成怡和唐子豪兩個人聯手策劃的。你是這樣說的嗎,王參謀?”
王博現在知道,自己既然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供了出去,那唯一的依靠只剩下何進和桓楚二人,自己只能緊緊抱着兩人的大腿,纔有可能保住這條小命。
一念及此,王博根本顧不上身體的疼痛,衝着衆人的方向拼命抖動着身體,鼻青臉腫的大頭還不住地往下點着。
聶國棟的眉毛皺了起來,他實在沒想到,距離軍方和顧成怡失去聯繫不過短短四十分鐘自己便趕到了現場,沒想到就是這短短的四十分鐘,那個半路出家的胖子都熬不過去。
聶國棟心中暗罵一聲該死,嘴上卻是不停:“這是污衊,**裸的污衊!”
“這句話有點熟悉,何團長,你說是嗎?”桓楚突然擡起頭,看向身邊一臉怒色的何進。
何進一愣,立刻想起了在旅遊碼頭上被處死的餘浩,與桓楚對視片刻,哈哈大笑起來。
聶國棟心中着急,卻也不敢打斷二人無言的交流,只能忐忑地等待着桓楚與何進的迴應。
可桓楚已經老神在在地坐了下去,何進更是根本看都不看他,叫過了一個手下,吩咐了片刻,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聶國棟正奇怪間,那人已經跑到王博身邊,將他從吊燈上解了下來,他肥胖的身軀摔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王博剛一落地,立刻有幾個人上去把他攙扶着,帶到了何進和聶國棟身邊。
“你說這胖子污衊唐子豪?”何進仍然笑着,只是笑容裡帶了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聶國棟現在卻已經沒了選擇,只能一口咬定:“沒錯,就是污衊!他自己利用職權欺上瞞下,和顧成怡達成了交易,纔有了今天的事件發生。對於這次的悲劇,我們司令官也感到萬分遺憾,並且會給予貴團一定程度上的補償。但希望兩位高擡貴手,讓我把這個小人押回去,交給軍事法庭處置。”
不得不說,這個名叫聶國棟的少校還是有幾分急智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只是想出了一套說辭,還對兩個團長提出了補償的方案。
雖然這套說辭漏洞百出。
何進聽完他的話,卻把頭轉向了一邊的王博,問道:“王博,怎麼他說的和你不一樣呢?究竟是誰在騙桓老弟和我?是你?還是他?”
說到最後,語氣中的厲色清晰可聞。
王博此時雙腳已經踏上實地,又有幾個大漢攙扶着,感覺不斷流失的體力現在多少回到了體內,瞪着紅腫的右眼,掙扎着說道:“一派胡言!我只是個上尉,哪裡有欺上瞞下的權利?我只是個參謀,去哪裡調動軍隊?!這一切,分明是唐子豪在背後主使的!”
通過剛纔兩方的對話,他已經把何進的意思讀懂了個七七八八。既然他想要和唐子豪鬥法,那就讓他們鬥去。
有句老話叫“好死不如賴活着”,剛纔那一番酷刑給王博帶來的心理陰影遠遠超過了心中對於唐子豪的恐懼,他已經將隨時可能到來的暗殺扔到了腦後,現在能活一天是一天。
聶國棟開口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反駁王博的說法,只能指着他的鼻子大聲說道:“王博!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胡說八道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要是早到個幾分鐘,我也不至於混到這步田地!
王博心裡暗罵,臉上卻是苦笑一聲,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虛弱地說道:“我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不怕上法庭!”
聶國棟沒想到這個死胖子現在居然連唐子豪都不怕了,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指着王博的鼻子說道:“好,好!唐司令怎麼就收留了你這隻白眼狼?!”
說話間,聶國棟就從腰間掏出了自衛手槍,正要擡手,卻見眼前寒光一閃,嶄新的92式手槍就只剩下了半截。
聶國棟一愣,滿臉錯愕地擡起了頭,卻見桓楚身後一個瘦高男人手中提着狗腿刀,一臉不屑地看向自己,他的另一隻手中抓着的,分明就是手槍上消失的槍膛。
那個瘦高男人自然就是李峰,在聶國棟伸手的時候他就已經把狗腿刀提在了手裡,等到聶國棟剛把槍逃出來,眼疾手快的屍王已經一刀斬了下去。
隨處可見的狗腿刀自然沒有削鐵如泥的鋒利,但李峰那龐大的怪力卻讓槍管在刀下變的像豆腐一般脆弱,只是一刀,便肢解了聶國棟的手槍。
桓楚皺着眉頭,發了話:“我說聶少校,你這是什麼個意思?是要殺人嗎?殺我?還是何團長?”
聶國棟還沒有想好說辭,身後的中尉已經雙腿打抖,顫着聲音開口了:“兩位團長,要殺你們的是聶國棟,不……不是我!求你們饒命啊!”
要說起來,桓楚還真是第一次看見這麼不濟的軍人,完全顛覆了桓楚心目中那隻強大軍隊的形象。聽見他的求饒聲,忍不住皺起了雙眉。
聶國棟的臉色也十分難看,暗想自己怎麼帶了這麼個廢物出來,如果今天死在這裡,肯定就是這廢物害的。
但話還是要說,事情也要解釋。
聶國棟沉吟片刻,終於開口說道:“兩位團長見諒,我剛纔掏槍並不是想要殺人,而是想試試,王參謀究竟在面對槍支的威脅下有沒有不更改說辭的勇氣。”
都是混出來的人,何進哪能聽不出他話裡的刺,頓時就挑了眉毛,朝着聶國棟大聲說道:“你懷疑我嚴刑逼供?!”
若是有不知情的人經過,看見何進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樣子,恐怕打死也想不到,這個人就是剛纔拍着胸脯對桓楚說出“任他是FBI特工、還是海軍六處出來的,只要在我手下,絕對熬不過半個小時”的土匪頭子。
“不敢,”聶國棟低下頭,聲音很輕,但是卻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何進還真是怒極反笑,轉過頭看着王博:“王胖子,我現在就放你走,怎樣?”
王博聽見這話,立刻渾身顫抖起來,大聲拒絕着:“不要啊,何團長,何老大!如果被他帶回去,我就死定了!”
反正都已經撕破臉,再撕條褲子也無所謂了。
王博乾脆豁出去了,將唐子豪曾經對待手下的手段全部一五一十倒了出來。
桓楚二人這才明白,爲什麼一看就是貪生怕死的王博居然在之前的審訊中表現得如此硬氣。
大開眼界!
老虎凳、辣椒水這些只存在傳說中的手段對於唐子豪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何進的招數跟他比起來更是小孩用的手段。
彈琵琶、騎木驢、鋸割、車裂……
聽着就讓人毛骨悚然。
聶國棟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他知道王博現在純粹在胡說八道,但是在場明顯沒有人會相信自己的分辯,只能恨恨瞪了亂潑髒水的王博一眼,說道:“王博,你死定了!”
隨後,也不向身前的二人告辭,便對身後明顯有些發懵的中尉打了個眼色,就大步朝外走去。
何進沒有攔他,眼下要做的事情太多了,還不到和軍方翻臉的時候。
當聶國棟走到門口的時候,耳裡突然傳來了桓楚那淡淡的聲音:“回去告訴唐司令,讓他換一組狙擊手吧。”
聶國棟的瞳孔猛然放大,想要回頭問個清楚,但理智告訴他千萬不要在這停留,頓了一頓,還是大步走了出去。
《》是作者“城南小杜”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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