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成看了她一眼,轉身趴在了旁邊的榻榻米上,整個人倦倦懶懶的姿態,一動不動,任由她拿着鑷子一點一點的將他大小腿和手臂上的玻璃碎片弄出來。
“少成,你疼嗎?”
她不知道有沒有弄疼他,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吭過一聲。
顧少成疲倦得很,這些天基本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此刻鼻息間溜進了她的氣息,整個人都禁不住的犯起困來,自然是懶得搭理她的,心裡氣自己心慈手軟,也氣她糾纏不休,可又賤賤的存着一絲欣慰。
“我儘量輕一點,要是弄疼了你,你要說哦,不然我不知道。”
辰星等不到他的回答,只能低着頭繼續給他處理傷口。
心裡七上八下的。
搞不懂他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傷口不是很深,玻璃碎片也不是很多,可喜的是他穿着防彈衣,身體主要部分更是毫髮無損,那剛毅的後背,線條格外的迷人。
這個時候,辰星才意識道:他好像時常穿着防彈衣,一年365天,幾乎有一半以上的天數,特製的輕薄防彈衣從不離身體,他是不是也沒有安全感哦。
“少成,你怎麼穿着防彈衣,你身邊有那麼危險嗎?”
好吧,都是她自言自語。
無所謂啦,反正只要能靜靜的這麼蹲在他的身邊,已經是她這幾天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所以給他包紮起來,幾分鐘的事情,被她拖拖拉拉到半個多小時以上。
站在門口的南柏豪忍不住敲了敲浴室的門,在外面喊着:“哥,醫生來了,能讓他進去嗎?”
“我進去了哦。”南柏豪等不到聲音,自作主張的道。
一直懶得開口說話的顧少成這才發出清冷的聲音:“在外面呆着!”
他起身,辰星趕緊跟着站立起來,顧少成低頭淡淡瞥她一眼,扔下一句話:“在這裡泡個澡再出去,邋遢死了。”
到最後,顧少成已經出了浴室,辰星對着鏡子打量自己,左看看有看看,自言自語的嘀咕:“哪裡邋遢啊?”
搞不懂,迅速的脫了披在身上的騷包西裝,匆匆忙忙的洗了個淋雨,又披上那件西裝赤着腳走出去。
臥室裡,顧少成正在穿衣服,醫生默默退出去,花花看見辰星,將袋子裡的另一套衣服遞給她:“那個什麼,辰星,你換上衣服吧,剛買的,你看看合不合身。順便那什麼,把我的衣服還給我。”
辰星硬着頭皮再次回到浴室,花花給她買的衣服是一條簡單的連衣裙,但他眼光很好,買的衣服非常適合她的風格,恢復一身清純氣息的丫頭從浴室裡再次走出來,將花花的衣服還給了他,南柏豪和花花對望了一眼,自覺的消失。
走之前,南柏豪還不忘記提醒:“哥,生日蛋糕還沒切,你快點哦,客人晾久了不好。”
“嗯。”顧少成漫步盡心的回了一句,他整個人坐在沙發上,眼光復雜的打量着默默坐到他對面的女人。